时代在不停的旋转,无法齐齐跟着转的只好停下来,《儿童乐园》这一个经 营了42年的“乐园”,在去年(1994年)的12月,静悄悄的把音乐停了 ,关掉了旋转木马的电挚……
《儿童乐园》在去年12月16日宣布停刊,消息传出后,许多与它共度童 年的人不禁发出无奈的感叹,感叹一个纯真年代的停摆。
其实,如果不是它停刊的消息从香港传来,很多人还不知道《儿童乐园》去 年仍在出版,因为,在本地我们已失去它的音讯许久,甚至很多人都以为它早已 不复存在。
记得,为了写这篇稿向《儿童乐园》说再见,去向珍藏《儿童乐园》的刘夏 宗借旧书时,连这位漫画专家也露出惊讶的语气,“怎么?直到去年还存在啊? ”
它的忠实读者,还包括50多岁、模样很商人的《偶像之家》的老板曾也鲁 ,他十多岁时天天捧《儿童乐园》的场,还投过稿,拿过乐园赠送的奖品。
在那个没有电视机、电脑游戏机的年代,《儿童乐园》是儿童最忠实的好朋 友,可是,在今天各种缤纷眩目的娱乐消闲中,人们已在不知不觉中把这位好朋 友给忘记了,一直到它停刊,才突然忆起这段友情。
现任社长张浚华向记者说,采取低调的处理方式,是他们希望让它自然宁静 的消失,“做最后一本时,可谓笑着来收档,含笑九泉……大家可以休息了。”
但是,在乐园里长大的“小朋友”仍是受到惊动了,争相把这个“惊讶”告 诉曾经一起埋首在这本小书的朋友,追踪它躲在童年记忆的哪一个角落里。
“一些读者知道后,寄来支票,鼓励我们继续,也有一些读者表示要订书, 令我们很感激,但是,在适当的时候,便应该做适当的事——停刊。”
时势比人强,张浚华也承认《儿童乐园》比起市面上玲珑怪诞的漫画、少年 刊物,显得脱节、平淡,但是,他们并不愿意随波逐流,所以只好选择停刊。
她也表示,停刊不无灰心,尤其是新一代的华文水准低落,虽然,他们也曾 尝试增加漫画、减少文字符合读者,但是,“我们可以迎合新形式,但却无法迎 合他们骂老师、揭老师隐私那一类的行为。”
张浚华是在1963年,怀着以文化工作改善人们的心灵的目标,加入《儿 童乐园》,而这个乐园的全盛时期也是在六七十年代,最高销量可达6万册,但 是,近几年已跌到1万册左右。
经济面对困难、创作人才难寻,年迈的乐园如今全身病痛,小朋友们又都到 别的地方去玩了,寂寞的“乐园”只好落漠的关门。
《儿童乐园》的创办人是罗冠樵,他是园里的灵魂人物,他所画的插图和封 面,富有田园风味和温馨童真,是人们认购《儿童乐园》的标志。
他今年77岁,年轻时从中国南下香港,靠着画武侠连环图和插图为生,但 是,他一直希望办一本有意义的益智儿童刊物,后来,罗冠樵加入香港友联出版 社,终于在53年创办了《儿童乐园》。
当时,他身兼教职,负责编、写、画,每天工作20多小时,不过,他的努 力也没有白费,《儿童乐园》甫一出版,便掀起热潮。
但是,在他为儿童经营了30年的欢乐后,1983年他却选择了离开乐园 。
回溯当初的决定,他说,那个时候,暴力漫画充斥市场,令《儿童乐园》的 销量受到冲击,他不愿意同流合污,可是,又找不到解决的方法,只好忍痛交棒 ,希望后来者能帮《儿童乐园》脱离困境。
之后,接棒者又努力挣扎了10年,直到去年底,终究还是逃脱不了停刊的 命运。
对于停刊,罗冠樵事后才知道,向记者表示非常感慨,曾经是他年轻时的寻 梦园,如今再也听不到儿童欢乐的笑声。
其内容健康得不得了,有儿歌、神话、寓言、历史故事、民间故事、成语故 事、儿童文艺、常识、科学算术、漫画、美术手工等。
当年,《儿童乐园》最受欢迎的栏目有“小圆圆”,以及日本翻译漫画“叮 当”,尤其是“叮当”,至今仍方兴未艾。
杨善才是位于百胜楼的新华书局的负责人,早年在世界书局负责发行的工作 ,而世界书局是当时发行最多的其中一间书局。
在他的印象中,本地许多书局如友联、远东、新文化等都曾代理销售《儿童 乐园》,当时一本卖3角钱,由于内容活泼、益智,深得小朋友的欢心。
根据他的观察,本地后来出现不少儿童刊物,概念和模式都源自这本刊物; 《儿童乐园》对出版界可谓影响深远。